34、云台观和打地铺 (第2/2页)
这么一回事,肖凡问,“去道观睡?” “是挂单,当经师。”应柬回答。 汴京城并不大,但黑灯瞎火,要找人找地方实在是难,两人一路爬山绕树,问了好几个人,才终于看见坡上的道观。 夜深了,观外青石路面上的石灯已经全灭了,深红色的木门也是紧闭,上面悬吊着两个金色的手环,应柬抓起一个,轻轻的叩了两下,这两下用了些内劲,看似手轻,但敲出来的声音却传的很远。 不一会儿,就听见门内传来脚步声,门闩从里面拉开,一个小道士模样的人,只穿了身黑色中衣,打着哈欠问:“二位有何贵干。” “路过汴京,想挂个单。”应柬行了个礼道。 打量了二人一遍,小道士把门拉开了些,让二人进来,带进了大厅内,招呼二人坐下,转身去了内堂通报。 片刻功夫,一个手执拂尘的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布冠道人从屋内转出,坐在厅正中位置上,“不知两位从何处来。”那道人头发已经花白,但面容却如年轻人一般,毫无半分皱纹,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,想必正是此观观主。 “天姥山弟子,久闻汴京风物人情,心向往之,打算挂单当个经师。” “哦,都知道什么经啊。”那观主开口问道。 “、、、……..”应柬一口气,也不停顿,胸有成竹洋洋洒洒的说了几十本经书。 “倒是有些见识,看了这么写经书,可有什么体悟啊?”那高人等应柬说完,似乎不为所动,开口问道。 “记性不好,忘性大,看了也就忘了,不过本来也为不求什么体悟。”应柬从容回答。 “甚好,留下吧。”高人嘴角带起一抹微笑,又打量了一眼肖凡,唤来刚才那名小道士,“给你这两位师兄收拾两间房。” “观主忘了吗,挂单所空房里有一间最近在修缮,现在只有一间能用,少不得两位师兄得挤挤了。”小道士恭敬的道。 “这没所谓,有片瓦遮头已经很满足,帮我们多拿套被褥就行。”应柬表态。 观主冲着小道士有说了几句,然后拂尘一挥吩咐道,“就这样办吧。” 说完打量起两人来,“贫道法号丹尘子,你们和他们一起,叫我一声观主就行。在本观挂单,除早课晚课外,每月中有讲经大会,须得参加,其余自便即可,并不拘束。” 应柬点头答应,又问了些观中事务,直到刚才那位布置房间的小道士回来,丹尘子吩咐他带着两人前往挂单所。 云台观里建筑风格与京城建筑不同,草花树木各自生长,或深或浅,或直或歪,自得其乐,未经修剪整理,天然一段风韵。但并不杂乱,反倒十分整洁。屋檐房脚及门窗暗处,雕了不少云纹,精致不落俗套,又贴合观名。小道士在前面带路走着,时不时的和二人攀谈着:“我叫宁风,不知你们怎么称呼。” “应少庭。”应柬脱口而出。 “肖子异。”肖凡也眨了眨眼说道。 “我们观里挂单的师兄也有十来个,都住在这别院居所里,白天各自出去了倒还清净,到了夜里,只怕有些吵闹,不知道两位师兄住不住的惯。”宁风走进一间院子,一幢木楼朝着门,木楼分三层,每层都有三间房,宁风带着二人走进一楼的一间,打开门,把钥匙交到应柬手里,燃着桌面上的烛灯,嘱咐道:“这里有两套衣服,是观里的服制,穿上了在汴京城里行走也方便,照理来说新挂单的师兄至少要做足早晚课三个月才能穿的,但是师傅说你们习学渊博,是有识之士,特别交代我给你们准备好的。” “谢观主了。”应柬拱手道。 “那我也不打搅你们休息了。”宁风又打了个哈欠,就准备告辞。 “多谢了。”应柬拱手将其送出。 环顾屋内,一张木桌,两条长凳,桌上摆了一套朴素的茶具,窗根下简单的一张木榻,一人睡绰绰有余,两人睡有些紧巴,上面堆了三盖被褥。 “累死了,终于能好好休息了。”肖凡往榻上一躺。 应柬从墙角拿出木盆,拿去屋外井里打水擦身,一顿打理梳洗回来,从肖凡手边抽出两盖被褥来,抬到离床大概三步远的地方,放下一盖被褥垫在地上,又拿一盖被褥铺在上面,然后就往里躺。 肖凡看着应柬做完了全套动作,才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,开口道:“你睡地上?太硬了吧,这木榻我们俩挤挤应该不成问题。” “不必了,授受不亲。”应柬说。 “授受不亲的是男女,我们俩男的,授受不亲什么?” “我就睡这儿,你也早些休息吧。”应柬说完,就翻了个身,背对着肖凡沉沉睡去。 “有床不睡爱睡地上,古里古怪的。”肖凡也脱了衣服,钻进被窝里自睡不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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