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08 (第2/2页)
有力的男孩,留长发的男孩子甚至会被人叫“娘炮”。 ? 尚涓于是连丑丑的刘海儿也不顾了,圆圆的眼睛花苞儿一样裹不住眼泪,噼里啪啦往下掉金豆子。 ? 我吓的手足无措,心底里却偷偷吐槽他是一个“哭包精”。 ? 出于对幼小动物的同情,我带他换了衣服,剃了时下最丑的寸头。他的头发被剪毁了,有的还算长,有的几乎是贴头皮剪的,在头顶一块,像只癞皮狗。 ? “这是当下最有男子气概的发型。”我说。 ? “真…真的吗?”尚涓抿抿嘴,红肿的眼睛露出一点笑意来,好像抓住了希望。 ? “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和家长?”我送他回家 边走边问。 ? 他支支吾吾,到家门口才似是而非地说了句:“我家里人很忙。” ? 后来我才知道,他妈妈最近联系上了他爸爸,窜连着和原配离婚娶她。不愿理他,并告诫他也不许告诉老师,说是挺挺就过去了。 ? 尚涓是她进尚家最大的砝妈,她怕极了丑闻。 ? 我看着犹如根枯草的尚涓,他很瘦,也不高,皮肤白的几近泛黄。我的身板在同龄男孩子中虽然也不算高大,但也算“一天一个样”。尚涓穿我的衣服却很旷,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,挥手时露出一大截细瘦的胳膊,上面布满淤青。 ? 但他依然天真的发紧,像是言情剧里受气的白莲花。 ? 如果善良与被欺负程度是鉴别白莲花的标准的话,那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后一朵白莲花。 ? 后来再见面是在年级老师的办公室里,我去取印下来的试卷。 ? 尚涓低着头,旁边一个年轻貌美的妇人用红艳的指甲去戳他头皮。那妇人虽然包养得当,但是眼尾嘴角还是有很多细纹,我猜是他妈妈。 ? 尚涓的头发长长了不少,指甲陷在里面看不清颜色。 ? 他母亲絮絮叨叨要他恪守本分,言语间充斥着不满。 ? 尚涓突然抬头,他的眼尾红极了,脸上有擦伤,嘴角有破皮,他嘴唇颤抖:“妈!你在说什么啊?你儿子刚才差点就被强奸了!” ? 他妈妈不屑地看他一眼,那一眼的意思分明就是不相信,怕丢人般不痛不痒的糊弄几句诸如你不没事吗的话。 ? 尚涓抿抿嘴,终究把嘴闭上了。 ? 他好像很爱抿嘴,受气时候要抿嘴,开心时候要抿嘴,沉默时候还要抿嘴。 ? 他妈妈下楼,他回班级收拾东西,在走廊看见我,眼睛一下子睁的老大。 ? “哥?”他朝我走来。 ? 我一直没好意思告诉尚涓,其实他比我还大一届。 ? “我要转学了,准备艺考,去首都上学。” ? 尚涓舞跳的不错,几乎在舞蹈室里数一数二。尚家的公子几天前玩车,出了车祸掉河里死了,影响恶劣甚至上了本地的新闻。尚涓他会有很棒的未来。 ? “祝福你!”我说。 ? “云以煦,你是不是也很恶心我,觉得是我勾引了他们?”尚涓问的有些小心翼翼,双手食指缠绕等着我的回答。 ? 我摸了把他的头发,说:“恶心的是他们,不是你!” ? 他的星星眼直直的看着我说:“哥!谢谢借给我勇气。” 我第一次看见尚涓的脸上露出放松舒展的表情,他一直小心翼翼,担惊受怕,眉眼间总萦绕着化不开的忧郁。 ? 有的人怯懦,有的人跋扈,有的人人云亦云。 ? 尚涓深深地看了云以煦一眼,万幸的是你不是他们中任何一员。你光芒万丈,你与众不同。 ? 你做自己便有人爱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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