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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肩头拍了拍。 我忙转身回礼:“多谢前辈。” 他微闭着眼免了礼,再开口倒有些戏谑:“我同旧人相见有五载,于阵中相识者,唯你一人尔。” 我已跨出阵眼,听他这句登时说不出话。他料定我不可回身,在阵中颇有兴趣地盯着我,羞恼下我不自觉地挠了挠头。 “长安……并非门内弟子,只是得了师父垂爱,破例收入门下的。” “破例?纵观这宗门上下,也只有楚湘还能有这般好心。” 顾明棠同我说过,既下了山,需少言多看。宗门势力虽大,在外树敌亦不少,误讲了什么易引来杀身之祸。师父名讳从男人口中说出时我自觉收敛得很好,未想对方神色一凛,单手撕裂了缓缓闭合的阵法生门,转眼间已立在我面前。 我不曾看清他动作,只觉兵刃相接之轰鸣,护山大阵乃剑气所集,我虽料定对方不会真如面上所现一般毫发无损,但此举着实有震慑我的意思。 “长安愚钝,不知前辈何意。” 被强行破开阵眼后阵法并未嘶鸣警示,大抵是此人身上所携“友人相赠”的物件——不过如此一见亦有可能是他从什么人身上窃得。 此人身手远在师父之上。 我估量起全身而退的可能,看向他的眼神里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分提防。他却置若罔闻,视线在我身上慢慢打了个转。 “我同你师父积怨已久。” 我握在袖中剑柄的手紧了一紧。 “算一点潦草的补偿,下山前的路,我陪你走。” 我猛然醒悟过来,他所谓的积怨似是单方面亏欠。许是担心我多想,他取了块玉佩在我眼前晃了晃。 说是玉,瞧起来同路边卵石没甚的区别,上面还歪歪扭扭地刻了个“南”字,像是小儿胡乱涂抹的。 我亦想起,护山剑阵的布阵老祖,唤南予行。 “谢过前辈。”我思索片刻,在男人看不清的地方朝怀中摸去,指尖触碰到一点细麻的布料才缓缓收回,开口发问道: “师父素来为人温和,应是不会同人结怨,前辈或是过于忧心了。” 他很轻地笑了一声。 “那杀夫之仇、夺妻之恨,依你所见,她不怪罪于我的可能,有几成?” 我顿时无话。 关于师父的一些事我有所耳闻,她未入山前是江南楚家小女,自幼命格不善,被祖母送来宗门抚养,正巧拜入南予行门下。我不知师父是否与人结亲,而那人下落如何亦是不晓,不过倒是清楚师父这几年里一直在寻人。我自知,师父并非固执之人,若事已成定局,断不可还做此等努力,想来事实就只有一种可能,我吞了吞口水,开口诈他, “那人如今……真的不在否?” 他慢悠悠地看了我一眼。 转瞬按着我重重一拍。 “跑。” 那一掌明显带了点怒意,我被推出几里、掼在地上,怀里一直护着的布包不知怎的滚了出去。我忙伸手去够,起身时发觉有什么铁器擦着耳尖嵌入地里。 是枚淬了毒的镖。 原先静谧的树林里隐约钻出几个鬼魅般的黑影,暴露后也并未退却,为首者从身后拔出一柄长刀来。而那暗器并非来自几人手中,顾远竹对面前刀剑相向的刺客熟视无睹,看着我的方向,手里不知从何又摸出一件铁器,我眼角一抽,不等他再动作,捞过那东西便转身朝山下窜去,风声里似乎听见他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。 我跑了许久,才回神想到自己怀里还抱着柄剑,赶忙捏了个剑诀,御风而飞。其间也撞见几位黑衣人,所幸这些人兴许只是冲着顾远竹去的,并未对我有所刁难。此事说来蹊跷,不过这等危急关头我亦不具防身手段,能多走远一些总是好的。 可再过上一段时日,我便觉出几分不对来——那林子里安静得骇人。虽说刺客应精通隐匿身法,可静谧绝非人能藏得。倘若先前我还能拿顾远竹糊弄自己,至于现在则过分诡谲,我收了剑,悄无声息地落地,攥着剑柄原地打量了一番。 啪嗒。 枯叶被踩碎的声音此时足以放大数倍,我拔剑转身,本做了十足打算,可看清来人相貌之后却着实不敢动作起来。 那人本应是同隐者一齐的刺客,不知为何成了具怪异的活傀儡,挂在脸上的面罩已然破碎,一双眼里只剩可怖的眼白。他浑身的关节像是被人恶意扭曲过,重新拼接后整体显出古怪的不适感来,最令人恐慌的是他还留了口气、正朝我嘶哑地喊着一个救字。 我正暗自盘算,只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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